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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朔:致上海——你将沦为环杭州城市,还是勇当众城之神?

“今日,参观虹桥商务区:大交通,大会展,大商务,政府主导的又一个超级工程。上海市的国资存量全国第一,掌握了N多资产。不过,为何深圳的总市值超越上海?问题还是在所有制结构上。香港、广州正在沦为环深圳城市了,上海、苏州会不会沦为环杭州城市?”

这是一个江苏人的评论。从一个月前在微信群里看到,就一直想回答。

先说说我的基本观点——

第一,以上海得天独厚的地理、人才、政策、城市治理等优势,上海不仅不会沦为环杭州城市,而且将继续扮演可信赖的国家使命受托者的角色。这些使命包括:国际经济、金融、航运、贸易中心;全球科创中心;追求卓越的全球城市;国际文化大都市;在国家“一带一路”和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的交汇点,引领长三角世界级城市群参与全球竞争。

由这些定位可以看出,“上海沦为环杭州城市”更像一句玩笑,杭州等长三角城市群环上海这一龙头展开,才是国家的期望。

第二,国家使命和各种功能中心并不会自动实现。或者说,是创造性实现,一般性完成,还是平庸化接近,甚至擦肩而过,差异会很大。如果是计划经济年代,只要定了哪里是中心,并注入相关资源,哪里就会成为中心。但在全球化、新技术革命、各个区域充分竞争的新时代,“往哪儿去”存在着不确定性,新中心很可能在原来没想到的地方崛起;“怎么去”存在着不连续性,未来不是过去的简单延伸。

柯达被颠覆了,摩托罗拉被颠覆了,城市作为人、经济、文化、社会的复杂生态,没那么容易被颠覆,有巨大的可传承性。但城市的引领性地位也不是一成不变的,谁能领风气之先不是谁的专利。不充分意识到这一点,没有透彻的危机感,纵然天降大任,也可能花落别家。

20多年前上海就提出国际贸易中心定位,那时还没有互联网和电商。2016年上海市货物进出口总额为2.87万亿元,而阿里巴巴零售平台当年交易额是3.77万亿元,阿里的目标是2036年成为全球第五大经济体,那么谁更像贸易中心?当金融科技深刻地改变传统金融,原来的金融中心会不会旁移?如果以深圳为核心的科技湾区未来比肩硅谷,上海的科创中心如何成立?时代在深刻变化,数据驱动的新中心正在颠覆传统的中心,还按传统路径走,反而可能离未来的中心越来越远。

第三,要把定位和使命真正变成现实,上海要淡化这些高大上目标所带来的天然的优越感,而回到更为根本也更为重要的原点,就是如何激发起更强劲的创业者和企业家精神。大部分的经济奇迹都不是规划出来的,而是依靠企业家的创新精神、东碰西撞摸索出来的。今天的很多全球生意(global business)都源自车库生意(garage business,如惠普、迪士尼、苹果、亚马逊、谷歌),但正是车库里的梦想、激情、创造力和改变世界的勇气,最后成为最强大的社会资本。不是高楼大厦,不是特许权,不是政府订单创造出伟大的公司,伟大公司的引擎是企业家精神,企业家精神驱动的平台型、生态化公司正在成为21世纪的新中心。

企业家精神不是企业人独有的精神,政府、医院、学校、社会组织,一切秉承顾客导向和矢志创新的地方,都可能存在企业家精神。有了这种精神,就会面向未来,不断超越自己,勇敢参与竞争,努力创造更好的用户体验。否则,虽然坐拥天时地利,但你不抓不抢,你的奶酪就会被别的地方抢走。中心不是政府怀里抱出来的,是在市场中闯出来、创出来的。

关于上海,去年我写过两篇文章,一篇是关于上海何时能再现互联网王者”,一篇是比较深圳和上海。(《上海滩为何难产“王者”》《当深圳敲门,对上海是阴影还是动力? 》)

第一篇谈的核心是文化。上海喜欢高大上和成熟的东西,喜欢世界500强,上海的城市文化有一种特别的塑造力,能把气魄变成气质,把雄心变成心思,把立意高远变成不好高骛远,把“事业本身就是生活”变成“事业就是为了更好生活”。在卓有成效的管理和文化熏陶下,随着很多杂质被筛掉,很多可能性也被终结了。对成功了的马云、马化腾,上海会给他们足够的礼遇,但对创业初期默默无闻的马云、马化腾,这座城市可能会忽略他们的存在。上海呼唤“互联网王者”,但真的能接受那个“大话乱说”、“衣服乱穿”的杭州师范学院毕业生吗?

这里补充一个细节。两个月前到上海高级金融学院深圳分部,南山区中洲中心,讲完课到附近一家挂着上海招牌的小店吃宵夜,晚上10点40分了,对面的腾讯大厦大约2/3的面积还是一片灯火,店老板说基本天天如此。腾讯是世界500强和十大市值公司,还这样加班。要在上海,估计很多上班族的第一联想是《劳动合同法》,是“我有我的生活”。当然,这无关对错,只在于取舍。

去年写的第二篇文章是去深圳出差,看到复旦老学长、深圳大学魏达志教授“上海不是深圳对手、浦东也干不过前海”的观点,写了一篇文章回应。我先根据两地政府公开数据做了计算,发现常住人口不到上海1/2、面积不到上海1/3的深圳,预计20年后经济总量可以超过上海;深圳人均GDP已经超过上海;深圳的万人发明专利、研发投入占GDP比重、新兴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等创新指标优于上海;企业家精神强于上海。

在分析为何上海经济活力不如深圳时,我提到了一个原因,在上海,你很少看到就某一个问题,激发整个城市各种经济成分的热忱,头脑风暴,群策群力。上海习惯的方法是,高素质官员组织调研,找出具体目标和方向,让大家执行。但长此以往,上海的视界就会锁定在官员的头脑里,他们再聪明也赶不上时代的快速变化。上海创新力不足的问题,官员不是不知道,但他们习惯于自己去指导如何解决。

这样的模式和文化,可以保证不出现什么差池,在那些变量少、不确定性弱的领域也完全适用。但就是很难长出最前沿的、最打动人的传奇。无他,传奇是打破常规的产物,打破常规是需要包容甚至鼓励的,上海也鼓励创新,但前面有太多定语。

可是,历史上,上海是不缺乏冒险精神、企业家精神的。

上海1843年开埠,人口规模排全国第12位,从一个海边县城跃居远东第一大都市,不过数十年。1900年人口突破100万,居全国第一。当时上海人口中外来商人占有重要地位,不排外。加上自治、法治与安全程度高,讲商业契约、职业精神,越来越多资本向这里汇聚。

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,也是企业家精神的沃土。洋务运动时期三大代表性企业——江南制造总局、轮船招商局和机器织布局,都在上海。民间资本代表,从火柴大王到五金大王、出租车大王、寿险大王、油漆大王、百货大王,百业之王的相当部分在上海。连巴格达一个贫穷犹太人家庭的儿子哈同,身上只有6个银元到上海,后来成为拥有400万英镑财富的“远东首富”。今天赫赫有名的友邦保险也起源于上海,1919年,27岁的美国年轻人史带带着330日元抵达上海,两年后办起亚洲人寿保险公司,1939年才将寿险业务总部迁至纽约。

一个符合国际商业习惯和法治原则的上海,一个生活条件相对优渥的上海,必然是华洋商贾汇聚的宝地。而一个影响深远的现象是,房地产成为富豪所获超级利润的重要来源,大获其利的不仅有沙逊、哈同、嘉道理等洋商(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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